2011年2月25日

門外滄浪--陳鏡田畫展


門外滄浪--陳鏡田畫展
3月3日至3月13日.
珠海市古元美術館
http://www.gyart.org/cms/index.php/Article/170.html

悶悶的畫了一年,終於生出個展覽來,
年前叫我去選場地,挑了一個最小的,大場要七至八十張才撐的起來,
硬找畫湊數,還不如選些精華,小就小吧.
此次展出預計三十張內.以六尺為主.
珠海我人生地疏,展事一切從簡,
3號下午會設一個酒會,恭請候教.

2010年7月24日

味道


我在一個江南的機場送妳,
出境的隊伍列成了墙,
妳緩緩的向深處移著,
人影晃晃,愈來愈厚,
別一再回首,作別的唇形一次足夠。

途中,偷摘一枝臘梅送放妳手心,
妳說要把小花偷渡千里,
只因那是江南的味道。
今夜,妳住南飛,我向北走。

2010年7月17日

離京


離開北京正是今年七月里最熱的那幾天,
早上9點,熱浪就從窗口湧進來,
路上的行人都盡其所能的把身子避入陰影里,
40幾度的地面溫度足以讓皮膚有炙烤的痛,
這大概已很接近電影里那些殭屍的感受。

那幾天里,我也幾乎都是晝伏夜出,
告別一個長居的城市,都是一些類似的程式,
次數多了,也就有沒多大傷離的情緒,
只不過又需面對一趟遠途後的又一個開始。

走時的行囊總比來時的重,
減去初來時的那些,剩下的上百公斤都是這兩年的份量。
離境處人潮洶湧,拖老帶幼大包小包的擠出一幅中國特色的壯觀場景,
北京城日日夜夜迎來送往著無數我這樣的人,
如今的別離沒了古時出城的畫面,更何況十里長亭的遠送,
現代的交通工貝,過了一面隔墙後就是起程,
縮短了回望的距離,連留別也變的直接了當,
要是柳永尚在,他的都門帳飲也無處可設,千古別詞也無從落墨了。

2010年4月30日

春光



今年,北京的春天姍姍來遲,
一再催促下,也只能勉強的為妳準備了微微上揚的溫度線,
四月初,長安街傍的林蔭還未露芽,
所幸,還有幾株早櫻和含苞的白玉蘭。
御花園里松柏扶風,沉綠間透露出一片蔚藍。
投落在午後的宫墙上,化成亂綴的春光。

離時,
沒什麼能相贈,就帶一縷熙陽為念吧。
先稍稍暖一下心田,再待其慢慢滋長,
當它蔓延成夏時,那是約定。

2010年4月24日

南風古灶



三‧南風古灶
作者:張鎮東

歲月倏忽之間來到眼前
你披一陣雨剖開自己
在我們的無限虔敬之中
說那久遠如歌的故事

五百年前,是誰以巨靈之眼
相你為龍,妝你一身的起起伏伏
攀緣而上,熊熊
燒一個陶都

甲天下這多少年的輝煌
刻在天上天下,南風
吹你成生命於泥裏土裏
一如結根於墻壁的榕樹
聽夏日低囀的鳴聲
捕彩雲的足跡

然而,歷史總是遺忘
柔情的榕風,火烈的古灶
一年復一寸塵土
在時間裏褪色
終於沉重成「古老」

任何人都是徒勞
文明的方向是推倒
即使定你為五百年的驕傲
喘一口都市的重濁,噓噓
在這陰暗的十一月雨天
你是憑弔的符號

有多少低迴便成就多少蕭瑟
唯一令人仍覺溫暖的
冬天,聽聽這冷雨
你在許多的惆悵中,堅持
每半年點一次爐火

2010年4月21日

冷月


余光中說:「月是冰過的砒霜」。

思念重重的時候別抬頭,
心事密密的時候莫相望,
冷月如鈎,再細密的深藏都被牽扯。

如果到了思念失了憑據,
心事千創的時候,
到不如翻尋暮色,
彎月如刀,
帶著砒藥也許還能痛快。

2010年3月23日

永恆


一對朋友突然鬧分手,多年積聚的濃情,黑旗一翻,所有的甜蜜都變成苦水。
看著朋友撕心裂肺的傷口,想起一段以前寫過的內容,
說到分手,來來去去,我們跳不出這般輪回。

關於愛情,在一段分手的過程之中,就算評者如潮,冷暖唯獨自知,
兩人之間如非人格惡蹟,如非錢財瓜葛,其餘種種何來的是非對錯?
大概可用來推諉的只有錯了的時空,或是緣份不足二者罷了。
兩個人,一片光陰。
當風揚起,分離的前後,彼此各找理由,完滿不了結果,卻更拖累了回憶。
所謂的解釋,充其量不過是翻箱倒篋而來的堂皇。
你問我,什麼叫作永恆?
「曾經當下的真心全意就是永恆」

2010年2月25日

一‧佛山大雨


一‧佛山大雨
作者:張鎮東

我一跨進境內
你迎我一場大雨
像雪萊的西風
彷彿一舉掃除寰宇
滌四方空明

目神遊於上下古今
我知道你如空氣
可以藏匿於任何角落
你沒有名字,而他們
名你為佛山

我來到這裏
你不必知道我的來處
正如我一直尋覓
只知道遠方,有一天
我找得到滌淨的塵土

名之為交流
又何必一定要活動
所有的上下求索
有多少是冥冥中的安排
所以我們不期
而能相遇
在這一場大雨

我來到這裏
你迎我一場大雨
名之為交流
有多少,有多少
我能從容地帶走

…………………….
我少拍雨景,東哥此詩附圖難矣,
翻得一照拍於07年的廬山,
時大霧鎖山,傾盆狂雨中見二松隱隱如仙人。

2010年2月17日

落入凡間的音符


一個心疲思倦的午後,想逃離一下自己的世界,
最好的方法是看一齣電影,讓情緒跟著故事出走。

這次,隨意選了一部07年的電影, 《落入凡間的音符 Escuchando a Gabriel》。
主角加百列是個音樂天才,且因病早逝,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里,愛情因一個音符而打破他與木為伍的世界,
帶他重回鋼琴鍵上,他擁著愛情,在她耳邊細說:
「我喜歡木頭,我可以雕塑它,小的,大的,
它的觸感柔滑、乾燥,有時溫暖。它的味道像剛落下的樹葉。
它的聲音,當燈火通明時就會出現,當天旋地轉時就會出現。
我可以不再追尋、不再彈琴,有著一股和諧的沉靜。
我的皮膚打顫,嘴唇乾燥,我讓風帶著我,那聲音,使我的心浸潤在每個音符。
當我離開人世看到星星,感受到真善美的氣息,
我不必為了愛而開口,不必為了感受而去追尋,不必有光就能看到,
我靜靜離開我的夢,不再追尋,不再聽......」
電影里沒有硬要擠淚的手筆,且總輕輕的觸動心頭。
從一簇硬塞入郵箱的小白花,
到伴著大雨落下的青苹果,
隨著音符的起起落落,算是一部值得看的電影。

看完,意猶未盡,在網上翻找到一段署名千羽鶴的影評,喜歡最後一句。
「而無論是生或死,一曲貝多芬小提琴協奏曲、一個出錯的音符,
已經讓小提琴和鋼琴久久的共鳴,
雖陰陽相隔,當愛人的素手翻開琴譜,在風起的窗前彈奏著一闕難平的心事,
有萬千想念,都淪落成雨糾結為弦,
在彈撥的瞬間,滙成此生不悔的繾綣。
愛情就像落入凡間的音符,一曲來自天際的樂章。」

PS:照片攝自伊春,小興安林。

2010年2月3日

心寒


己丑歲暮,嚴寒侵城。
某個無人看管的夜里,
昆明湖已悄然地冰封了盛夏的殘梗。
日出,日落,
除了流動的光影和風,
要凋零的,在掙扎的,想成長的,
所有的都被凍結。

走過湖邊,我腳步匆匆。
可能是因為這岸太多枯幹,
專來滑冰的人都選平坦去了。
歪歪斜斜的曲折顫抖在凛冽中,
固然也成全了一種美感,
入目還是心寒。

ps:照片拍於頤和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