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30日

天上人間


預計十月我會去一趟杭州。

又是這里,
在你我生命里,總有某個地方並非常住,
與慣常的生活也沒有太大關係,
然而,隔個一年半載,
卻會突然無理頭的來一句:「那個地方好久沒去了。」
然後眼神放空,好像想起舊情人似的,臉上浮過瞬間的茫然。
或是在煩悶的工作時突然閃神,
發現有縷淡淡的牽念,會令人有絲不顧一切逃往的勇氣。
它偶爾浮現在夢里,觸落在筆尖,
於我就是那麼一個地方。

07年黃山回程,
刻意轉道經杭州回港,
在湖畔艷遇上這片黃昏。
踱步蘇堤,找一塊平石臨湖坐下。
軟風拂柳,藻荇浮浪,
瀲灩的水色映著夕光,
遊舟點點,吳山橫濛,
晃晃一念來去天上人間。


PS:拍完照片,Y已踱出很遠,昏黃的身影在桃花柳葉間迷散。

2009年8月25日

秋涼


北京又在下雨了,
從昨夜到今朝,淅淅瀝瀝的一直沒有停過。
絲絲線線的雨腳連著天和地,
構織起綿綿密密的思念在這座依舊陌生的城市里。

大概過了這場雨,北京就要秋涼了。

2009年8月22日

喜訊


近兩月來,喜訊頻傳。
先是東哥宣布婚期,還說要虛兄弟之位而待之。
長跑的初戀得到許諾,期待看到你們那婚紗下完整的美。

月前,台灣的P傳訊告之已身懷六甲,
還說我可以認領一個乾爹的身份,
太可賀的喜悅,安禱妳和妳懷著的那個可愛的未來,
可以想像柏權你睡著了都在笑。

這月,朋友L突然宣布她找到了幸福。
一晚邀了幾個好友聚餐,
還告訴大家,這月底就會跟她生先去法國定居了。
聚後在地鐵站作別,祝愿她們白頭偕老。
被他倆的濃情薰染了三個多小時,
回家的路上,衣襟間尚且夾帶著絲絲蜜意.。

謝謝你們與我分享,在這個極需要喜躍的季節里。
祝福!祝福我所有的朋友們。
PS:照片是個08年在麗江拍的,紅燈晃晃,喜色盈盈。

2009年8月18日

滄浪畫記



這是我的工作環境。
作品尺寸六尺以上的就無法在畫桌上操作了,
所以,整個滄浪系列除了序章外,全是轉戰地板。
創作過程中,多數時間都是非常枯燥的工作,
加上這種表現方式又太過磨人了,
有時突然停下來晃然的問自己:「我到底是在為什麼?」
看看自己,明白為何大部份家長都不支持自家的孩去從事藝術。

這張圖是第四天的工作記録了,離完成還遠著呢。
前前後後的幾張滄浪系列,我已在地板上又蹲又趴了兩個多月了。
難怪李德老師概嘆:
「做一個畫家多麼難,他要有哲學家的頭腦、詩人的心、工人的手。」
當然什麼樣的爛事,多少還會有些所得的。
前天,在剛休息時,也就是對著這張畫,
鼻子一酸,我竟流起淚來。
悲嗎?喜嗎?
畫了這麼多年竟第一次對畫而泣,
太神奇的感受,解釋不清的心理運動,
我就是沒來由的哭了一場。

2009年8月14日

星夜


前晚夜歸,慢步經過小區的空地,
仰頭望,樓宇間那片幾何形的天空透著灰淡的微紅,
大城市的光害掩蓋了夜天的深邃,
浮想與E說起過看星的事,
原來每人心里都有他特屬的星夜。

很久以前,第一次為繁星熬夜。
那年十七歲,一個傳說有獅子座流星雨的夜晚,
與J倦坐了一個長夜,天上的雲濃了又淡,淡了又濃,
我們無知的看著時偶隱現的星斗找不到方向。
真正學會依著星圖去找尋時,我已身在陽明山,
巨大的天鵝展翅在牛郎織女間的銀河上,拍擊起千年的思念。
按著這個夏天大三角,我在台北盆地的邊緣找到天蠍座。
只是,橙紅的心宿二永遠避不開被人馬追趕的宿命。

跟陽明山比,樂富露天劇場的天空小多了,
四周的住宅將天空圍的只剩一個穹頂。
與S等到深夜,金牛的大角從東邊跑到西邊,
永不見天蠍的獵戶座都己昇到中天。
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暗淡的雙魚,錯過了彼此。

很久之後,我終於看到了比陽明山更深廣的夜空。
四月的黃山很冷,與Y顫慄在滿天伸手可摘的繁星裏。
並行的雙子在黃道上似乎可以結伴同遊。
可惜,這些源自於水手們揚帆後的想像,
再美也敵不過初生的皎月,浩輝灑開,吞了半壁繁星。

從此以後,偶爾還會看見夜空,城市樓縫間的星星屈指可數,
不但接不起故事,連圖像都支離破碎的無法辨認。

PS:上圖是06年拍的。

2009年8月6日

審思


李德老師對一個創作者開出的條件清單如下:
「創作,需要銳敏的感覺,
細密的分析精神,
狂熱的工作,
再加深厚的基礎,
耐得往孤寂困頓,
無視名利的迷惑,
以及不怕失敗的毅力。」

這些條件是多麼的苛刻啊。
審視自己,前兩點到自信基本具有。
最後一點失敗則一直在經歷,雖然時而會泄氣,但還是在繼續,所以免強也算合格。
至於名利似乎跟我距離一向很遠,反正還沾不了邊,迷不迷惑就無可證明。
而基礎是否深厚,隨年增長中的事很難比較。
孤寂與困頓,我體切的經受著,大有忍受不了的嘶吼,不及格。
對我來說,最欠缺的就是狂熱的工作,偶爾是會有在工作中的沉迷,但大多數時間,
我都沒能好好把握往工作和時間,懶散成了我創作的黑洞。

PS:上圖是05年的事了,趴在我畫桌上睡著的是S。
後來聽說,她也走上了同一條創作的路。